王扶之,1923年9月24日生在陕西省子洲县。那地方在陕北,黄土高原的深处,土地瘠薄,风沙大,庄稼长不好,农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。他家更穷,母亲在他5岁那年得病死了,留下他和父亲王德胜相依为命。
父亲是个老实庄稼汉,靠给人打长工养家糊口。家里没啥余粮,王扶之小时候常饿肚子。后来,父亲带着他投奔远房亲戚,想找个落脚地,可亲戚嫌他们爷俩是累赘,吃得多干得少,10岁那年,王扶之就被赶了出来。
没办法,他只能去给村里一户富裕人家放羊。每天赶着羊群走山路,风吹日晒,脚上磨出茧子,手上裂开口子,饿了就啃点干粮,渴了喝点山泉水。那时候他瘦得像根柴,风一吹都怕倒了。可这苦日子没压垮他,反而让他骨子里多了一股倔劲。放羊两年,到1935年,红军来了,12岁的王扶之人生彻底变了样。
1935年,红军在陕北闹革命,打土豪分田地,穷苦老百姓都说红军是救星。王扶之听村里人讲红军的事迹,心里痒痒的,想跟着干。他个子高,皮肤黑,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,就谎称自己16岁,混进了队伍。红军把他编进“少共营”,专门收留年轻娃娃兵。走之前,他跟父亲告别,父亲就说了句:“孩子,别怕死,跟着队伍走。”这话他记了一辈子。
刚进红军,他干的是杂活,扛粮食、背行李,后来学会了测绘,专门给部队画地形图。别看他小,脑子活,学东西快,慢慢从战士升到股长、连长。抗日战争打响后,他跟着部队上了前线,参加了平型关战斗、百团大战,杀敌立功。
解放战争时,他带着队伍打四平、打辽沈、打平津,一仗接一仗,没歇过脚。1949年,他当上团长,带兵解放大西南。1950年抗美援朝,他又入朝作战,从副师长干到师长,参加了五次战役,战功赫赫。1953年回国后,他一路升到军参谋长、山西军区司令员,最后在1964年被授予少将军衔。
1953年5月,王扶之从朝鲜战场回来,当时他是志愿军第39军115师的师长。部队回国安顿好后,他跟组织请了假,想回陕北老家看看父亲。自打1935年参军,他18年没回家,写过几封信也没回音,不知道父亲是死是活,心里老挂念着。组织批了假,他带上两名警卫员,开着一辆军用卡车就往子洲县赶。
那时候农村路不好走,坑坑洼洼,下过雨更泥泞。卡车开到半路,轮子陷进泥坑,拽不出来。王扶之心急,干脆背上包,撑着伞,步行进村。走了没多远,迎面来了一辆牛车,一个老农赶着车,车轮碾着泥路,吱吱呀呀响。王扶之过去搭了个便车,坐在干草堆上,跟老农聊了起来。
老农叹气说,自己有个儿子叫王硕,大名叫王扶之,12岁去当红军,走了这些年没消息,怕是早就没了。王扶之一听这话,心跳得快蹦出来了,赶紧问清楚儿子名字,确认就是自己。他一下跳下车,跪在泥地里,眼泪哗哗地流,喊了声:“爹,我是扶之啊!”老农愣了半天,才认出眼前这个穿军装的人真是自己儿子,爷俩抱在一起哭得喘不上气。
这老农就是王德胜,王扶之的父亲。18年没见,儿子从瘦小子变成壮汉,父亲从壮年熬成白发老头,模样都变了,路上愣是没认出来。直到聊到名字,才真相大白。
相认之后,王扶之把父亲接到身边住。部队发的津贴,他拿出来给父亲修了房子,平时陪着晒太阳、下棋,想尽办法弥补这些年的亏欠。王德胜没啥文化,但心里明白,儿子能活着回来,还当了大官,是祖坟冒青烟了。他常跟村里人念叨:“我家扶之没白走这条路,值了。”
1953年这次探亲,是王扶之一生中最珍贵的回忆。他在战场上不怕死,可一想到父亲,心里就软得不行。爷俩重逢后没几年,王德胜年纪大了,身体不行,过世了。王扶之料理完后事,继续回部队干活儿,心里却总记着那辆牛车和父亲的背影。
王扶之的军旅生涯没停下。1954年,他当上军参谋长,管作战计划。1964年,正式晋升少将。1970年代,他调到乌鲁木齐军区当副司令员,守边疆。1988年,他拿了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,算是对他一辈子贡献的肯定。晚年他住在辽宁大连,关心国家大事,1999年去世,76岁。
他这一生,从黄土高原走出来,扛过枪,打过仗,立过功,最后落叶归根。没啥豪言壮语,就是实打实干出来的。战场上他是将军,家里他是儿子,两种身份他都尽了力。
王扶之和父亲牛车相认的事,听着简单,却挺有嚼头。18年没见,父子俩差点错过,这说明啥?那时候通信落后,兵荒马乱,多少家庭都断了联系,活着的人不一定能团圆,死去的人连个信儿都没有。王扶之运气好,赶上了和平年代,才有这重逢的机会。
再说他从放羊娃到将军的路,也不是靠运气。他没背景,没文化,全凭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,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。这不光是他一个人的故事,那一代人好多都这样,苦出身,硬是靠自己闯出一条路。咱们现在日子好过多了,可想想他们那时候,真不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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